小惡魔の生活戲

上個星期，在樓下看到樓上的一個阿公，像似出院款，身旁有著兒子跟孫子的攙扶，小孫女則是拿著住院期間的盥洗用具走在前頭。擦身而過時，老爺爺吃力的爬上臺階，戴著鴨嘴帽，嘴裡還叼著一根牙籤，抬了頭看了惡魔一眼，只覺得神清氣爽的樣貌。回家後，跟阿母提了一下，就這樣不了了之。

過了一個禮拜，娘親帶來消息，說樓上的老爺爺在前兩天已經過世了，除了驚訝之外，能做的也僅只有淡淡的無奈。

今天，娘親去阿姨家，來電說，阿姨家的一個朋友昨天也過世了，四十出頭的年紀，也不堪口腔癌的病魔加上糖尿病的摧折，離開了。那個人，在前幾個月的時候，還曾一起去廟裡吃辦桌，如今，也化作一縷清煙，漂漂緲緲。

很脆弱，很無常，再怎麼計較，都沒能得在自己的歲月裡，多爭取一點停留的時間。很諷刺吼！人，一生不斷奔波，不斷追求，不斷爭取，不斷計較……不斷的不斷，卻也沒得幫自己的回憶做出不斷不斷的延續。誰會記得曾經有過足跡歷歷；誰會記得曾經有過叱吒風雲！

「人字好寫，做人難做。」人生在世，有太多的無奈，有太多的不得已，也有太多的不得不。追求「簡單」與「平凡」有時候是人世間最困難的課題。計不計較，有時候的有些選擇，是非得計較不可。

2007年6月1日

板橋初稿